芦芽山:一年四季的魅力风情



  有一棵芦芽,根深扎在忻州大地,芽尖直刺黄土高原之晴空。这是一棵参天的巨笋,会讲述自然的传奇;这是一座不朽的丰碑,镌刻着远古的神话。它有个脱俗的名字,叫芦芽山;它有独特的魅力,是芦芽四季的风情。

春天


  早春对芦芽山区是不是吝啬了点?接近寒温带的气候总是让山里的春天姗姗来迟。

    在没有褪去寒意的春风里,粉中带红的桃杏花和五颜六色的野花交织在一起,只要是大风和动物能把种子运送到的地方都被它们占据了。还有许多山花硬是冒着严寒破雪而出,烂漫的山花轻盈地摇曳着,珍惜地享用着并不怎么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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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动物来说,虽然离最好的季节不远了,但现在还需忍受饥荒。爬行类的冬眠动物开始懒洋洋地苏醒了:胆怯的小松鼠眨巴着明亮的小眼睛在洞口警觉地向外张望着,试图寻找一些松籽或其它果实充饥;獾子已吃完了洞中过冬的储备,只能出来觅食了;成群的野兔在没有消融的雪地中找寻枯草,奔跑中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划痕;金钱豹、野猪、狍子、林麝、石貂、狐狸等动物还在密林的深处,偶尔能听到几声野狼的饿嚎。

    侯鸟还没有来,只有土著的、适宜在这里越冬的褐马鸡、金雕、锦鸡、石鸡、岩鸽、黑老鸦、红嘴鹰、沙鸡等开始忙碌了起来,叼啄着柴草修葺巢穴。喜鹊和麻雀是嘴多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嘻戏着期盼着孕育新生命时刻的到来;啄木鸟伸缩着斧头状的长嘴爬在树上,啄取着大树躯干上的昆虫,不时发出略带沉闷的“嘭嘭”声;被老百姓称作猫头鹰的雕鸮在长夜中是凶悍的猛禽,晚上才去寻找那些不幸的猎物;食物链顶端的岩鹰站在峭壁的磐石上,把整个群山当成了它的餐桌,面无表情地用广阔的视野和犀利的眼神逡巡着属于自己的领地,一有发现,便立刻发动其先进的飞行系统,双腿使劲一蹬,张开庞大的羽翼,滑向它想要去的地方。




夏天


  盛夏虽然短促,却是芦芽山区最繁华喧闹的季节。独特的自然条件使这里成为植物的王国和野生动物的天堂。

    针叶林是山地的霸主。凉爽的气候、适宜的海拔、充足的水分、肥沃的土壤、较高的空气湿度为其提供了优越的生长条件。放眼望去,无尽的群山除了绿色还是绿色,它有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茂密的森林遮盖了群山,当炎炎的烈日炙烤大地时,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渗漏到长满苔藓的地面上,树木根部的水分蒸发很小,得到了有效的保护;每年都有大量的针叶脱落到地面,经过长期的腐蚀,成为了天然的有机肥料,积淀了海棉般松软的松针土,为林木的生长提供了充足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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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山峡谷中,密林的清幽常被一种声音打破,那是水声。循着水声探访,可见到娇藏不露、精美绝伦的景致——芦芽瀑布。被丰厚细密的植被过滤后清澈无埃的溪流从几十米高的断崖上直跳到沟堑中的乱石滩上,声如雷动,撼人心魄地激荡起团团氤氲,氤氲劫持了阳光的色彩,绽放出一圈圈灿烂的彩虹。这是芦芽山水的代表作,但唯一不妥的是,即使是在盛夏的当午仍寒气凛凛,临近而观,不打喷嚏的人是少数。

    夏天,也是芦芽山空气最清新怡人的时节。太阳离山区最近,高度角也很高,高原的阳光穿过透明无尘的大气层,毫无阻隔地直泻在整个植物园上,旺盛地蒸发着水分,增加了这里的空气湿度。同时,光合作用置换出大量的氧气,夹杂着花草和松树的幽香,增加了芦芽气息的纯美程度。




秋天


  深秋每年很早就光顾了芦芽山区。这里的行霜等不到霜降的节气,中秋节前后,黄土高原上的庄稼多数还没有成熟,山里的霜意已浓,有时甚至会降雪。但这里的秋并不萧瑟,反而展示出了蓬勃的生机。莽莽群山按层次显现着缤纷的色彩,置身其间,仿佛进入一个随处即景的自然画廊。

    中低山灌木丛耐寒性较强,成熟的醋柳柳、马茹茹很显眼,红艳艳地一坡一坡,夹杂其间的黄刺玫、百合、金露梅、金盏盏、绣线菊、鸡冠花等仍在盛开,黄蔷薇、山丹丹已过花期,结出了果实。中高山森林的树叶被霜打后,在失水状态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桦树红了,杨柳黄了,松树苍了,秋天的山像天生丽质的美女经过精心的化妆显得更加美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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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采集的旺季了,大自然向来不乏对人类无私的馈赠。山区中,人们采撷的对象分好几类,食物类的最多,草莓、榛子、樱桃、醋柳柳、马茹茹、面果果、松仔、油瓶瓶、沙窝窝、山梨、酸枣、酸刺子、野葱、山韭菜、蕨菜、摘麻麻等都是纯天然的美味;药材种类丰富,党参、黄芪、连翘、蒲公英、冬花、甘草、枣仁、柴胡、苍术等分布广泛。牧草类、荆条类等种类繁杂;食用菌有几十种,有一种可谓山珍的叫银盘蘑菇,它生长在疏林和草地衔接的地方,从入伏天开始一直长至深秋,它们在草地里一圈一圈地生长,在多雨的季节当人们采摘后,落下的菌种又会自然生长,一年可采四五茬。运气好时,遇上一个大的圈可装满一背篓,其味鲜美无比。参加采摘的人很多,有的人家倾巢而出,大人小孩一齐上。人们采到的不仅仅是山货,还收获了喜悦和情趣。




冬天


  严冬是芦芽山区最漫长的季节。整个冬天,呼啸的寒流夹裹着暴雪一波又一波地从西伯利亚高原上袭来,寒冷屏蔽了群山,不时制造出一个个北国的冰雪童话世界。

    降雪来临了,浓密的黑云笼罩了苍穹,灰暗的天空打开了雪库的闸门,尽其所有地将雪片倾向群山,弥漫了整个世界。鹅毛般乱舞的雪片遮挡了人们的视野,隐绰中只能看到近处的山峦。此时,冬眠的动物不会走出巢穴。鸟儿失去了求偶的信号。长虫将身子蜷缩起来,被冻成有生命的冰块;溪流冻哑了,不再发出鸣响;树木的生长期结束了,短暂的生长期向人们诠释了芦芽松年轮的细密和傲骨的坚韧;最有发言权的岩鹰在长空中呐喊:“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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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被雪淹没了,更像一个巨型的高山滑雪场,它在初冬泌出的溪水及消融的雪水被凝固在四周的峭壁上,形成一道道壮观的冰瀑,像一把把用纯白色锦缎做成的尺子要丈量壑底与绝壁顶端之间的距离。北齐长城蜿延地斜跨在草原西边,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大体的轮廓,似乎在见证着古关隘战争的历史或追忆着战火的硝烟。

    冬日的太阳早早就要落山了,大自然充当了杰出的化妆师,降雪给群山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的底彩,太阳把穿透力最强的红光当作胭脂尽情地在天地间炫耀,雪山、雪原、林海、天空都被渲染了,展现出了一个彤红的寰宇。



来源:五台山蝉文化研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