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脉|忻州文化的源头

  忻州市也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辖区内的偏关、河曲、保德与内蒙古河套地区接壤,历史文化源远流长,远古时期这里就有古人类的活动,是人类起源最早的地区之一,也是中国境内发现旧石器时代遗址最早的地区之一。从史前时期的河套文化到如今多元化文化汇合的忻州文化,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如同滚滚黄河水,不舍昼夜,万古长流,奔流到海不复还。


  在许多人的印象中,以为蜚声国内外的河套文化单单指的是内蒙古鄂尔多斯及巴彦淖尔地区一带,事实上,河套文化从来就是一个大的区域概念,与忻州地区偏关、河曲、保德有着久远的人文地理关系。

  “河套”之名最早起源于明代的成化二年(1465年),也就是大多引用《明宪宗实录》中的记载。而“河套”作为考古学的名词则最早见于裴文中先生所著《中国史前期之研究》中使用的“河套人”和“河套文化”两个中文名词。裴文中先生定义:“河套文化”为中国旧石器时代中期文化之代表者,因发现于河套地方,故名。且此种文化,在地质时期中,占有特殊之阶段,即更新统之中世,又以史前时期论,则谓之为“河套文化”。这是旧石器中期的文化,相当于欧洲之莫斯特及奥瑞纳时期;地质年代,中华华北之黄土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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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河套地区的地理范围,大多以明代地理学家顾炎武所著《天下郡国利病书》卷116《河套地广袤略》所言:“河套东至山西偏头关地界(今),西至宁夏镇地界(今)东西二千余里,惟黄甫川稍近,川南焦家坪两岸夹山,冰先合后泮,及娘娘滩、半圈子渡口,交冬坚冰,故边人率其众,或自坪,或自滩入套。”包括宁夏大学教授王天顺的《河套史》一书也推崇明清史籍所载,只是在范围上略大一些,总面积13万平方公里,地跨今内蒙古、宁夏、陕西三省区,略涉晋北沿河偏关、河曲、保德等县。

  河套文化遗存最早发现于两个地方:宁夏的水洞沟和内蒙古鄂尔多斯的萨拉乌苏河河岸。石器及古生物均发现于河岸之沙层中,此沙层与黄土相当。此外又于黄土之底部发现石器,与石器共生之古生物甚多,但人类化石则甚稀少,至今仅发现一个门齿。“河套人”即以萨拉乌苏河出土的“河套牙齿”为代表,目前考古测定河套人在1.5万年前到3万年前;河套文化则以桑志华、德日进等人视为同时代水洞沟和萨拉乌苏河两地发现的旧石器时代文化遗物为代表。从几亿年前古生物化石——巴音满都呼原角恐龙化石到河曲、保德一带发现的古生物化石群以及1.5万年以前的河套人。这说明,远在数万年以前,我们的原始先民就在这一区域发生猎食生活,并且繁衍生息为我们留下了众多人类活动的遗迹。

  山西境内的旧石器时代考古工作真正始于1929年。那是一次由中国地质调查所新生代研究室主持的野外调查,除了中国古生物学家杨钟健外,随行调查的还有法国古生物学家德日进。经过三个月的考古,他们在忻州地区偏关、河曲、保德与陕西榆林之间的黄河河谷地带发现了19个旧石器地点分布于山西境内的旧石器地点就有10处,分别是位于静乐县的贺风及高家崖村、保德县的芦子沟和与河曲县交界处的火山村和巡检司、中阳县的许家坪村和大宁县的午城镇及下坡地等。石器均选用石英砂岩砾石制成,色蓝而质硬。石器制作技术较为简单,器类为宁夏水洞沟遗址中常见的器型,可见忻州地区与河套地区在区域上的关联程度。

  由于中国现代意义上的考古学,始于1921年安特生在河南渑池县仰韶村发现的“仰韶文明”,至今已有70余年。在没有文字即史料记载的史前时期,我们只能依靠考古发现和地质手段推断历史文化的演变过程,所以才有旧石器时代、中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之说。借此,文献记载相当模糊的夏、商、西周三代的历史基本廓清。三代之前的龙山、仰韶及至更早的新石器时代早期和旧石器时代人类物质文化的发展序列,时空布局基本明确,五千年历史文明古国言之凿凿。从忻州地区境内,特别是黄河流域发现的河会遗址、李贤堎遗址和万家寨遗址等大量的动植物及人类化石以及打制石器、磨制石器、自制石器工具来看,充分证明史前时期处于忻州文化的孕育期,同时也可以这样说,忻州地区为河套文化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河套文化在忻州境内也就是我们称之为的黄河文化,而黄河文化及其他流域文化是忻州文化的源头。


古先人的考证

  那是35000年前的一个黄昏,从黄河的支流无定河畔,”走来一位老翁。他的身后是长长的人流,他们裹着兽皮,嚼着草根。女人怀里抱着哺乳的婴儿,男人手里握着捕猎的棍棒。他们以群体的力量和智慧,向着大自然走去。

  这,便是河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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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配图)


  一只秃鹫在蓝天上盘旋,贪婪地窥视着地面上的人流;凶猛的野狼也成群结队地尾随而来,但它们害怕这些两脚动物的机智与勇敢,垂涎欲滴而又不敢近前。只有猩猩认得,那长长的队伍是大自然的主宰,是凭着发达的头颅战胜一切灾难的人,是经过冰河动荡的炼狱之苦,忍痛告别树上生活的最初先民。那时,先民们还没有丰富的语言,也不会编织浪漫的神话,只是用勤劳的双手,开始了人类文明的最早拓荒。那时,他们还没有纵马驰骋的本领,也没有飞上蓝天的奢望,他们只凭着太阳与大地的温热去梦幻,去攀援。晓行夜宿,寒来暑往,他们全靠群居的体温去繁衍,去创造。

  就这样,他们与爬行的猿猴分开群体,创造了比仰韶文化、龙山文化还要悠久的河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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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配图)


  35000年后,又是一个美丽的黄昏,一个叫桑志华的法国人,沿着无定河畔漫步。他以一个地质古生物学家的眼力,拾起一颗河套人的上门齿。

  消息传开,不胫而走。于是,中外专家纷纷前来探古采风,对鄂尔多斯进行认真考察。经过千百次的探寻、发掘,经过上万次的考证、化验,得出这样的科学结论:作为地球一角的鄂尔多斯,在漫长的45亿年的地质年代中经历过多次重大而复杂的地质构造运动与海陆变迁;活跃在这一广阔地域的远古生命,进化繁衍,盛衰兴亡,为鄂尔多斯谱写下一部生动有趣、丰富多彩的远古历史。

  几经上下沉浮,几经动荡变迁,山峦起伏的鄂尔多斯才把金子般的黄土捧了出来,慷慨地献给华夏,献给黄河,献给赖以生存的炎黄子孙,开始它孕育文明的使命。

编辑:狄崇燕

忻州日报新媒体中心

来源:忻州在线